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负责我的海淀分局警察对我的态度一直很不满意。他说,“像你这样的就该进看守所里待几天!”所以当你看到本文时,我要么被指定住所秘密监禁,要么已经在看守所里了。到那时再想向外界传递信息就有些困难了,所以我预先写下本文以表白我的信仰和真实的思想历程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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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刚刚警察把我叫到北大本部,问我是否同意警方逮捕你。他们对我摄像了。” 

她的黑眼圈很重,眼皮耷拉着,不停地颤抖,表情看起来很缺氧,好像随时想扇我一巴掌。 

她是我的母亲。 

她恐惧万分,健康被摧毁,因为国保和学校老师们的过分关心,过年期间病倒住院。她说她的心脏不好,血压很高,每天晚上睡不着觉。我经常在早上打开手机界面,发现她凌晨三四点在发消息,给我哭诉她的命苦,哭诉她的心惊胆战。她一直害怕某一天早上一起床,我就人间蒸发,被关在某个小黑屋子了。 

她很纠结,一方面希望我能出人头地,让她脸上有光,另一方面又希望我是个傻子,这样就能被拴在她身边。 

警察毁了我的家庭。我的母亲觉得我在破坏社会的稳定和和谐,“警察该把你抓起来,为民除害。”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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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爱的同志,朋友,当你看到这篇文章时,我已经身陷囹圄,失去自由。

很多人珍视宝贵的自由,仿佛失去了自由,便意味着人本身受到了极大的限制,人就不再完整了。

不,绝不是这样。我们既然生活在一个阶级社会中,就意味着从所思所想,到一言一行都打上了阶级的烙印。

只有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,打破奴役着无产阶级的全部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上的条条框框,争取翻身得解放,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。

若做不到这样,无论身处何处,都是一个带着枷锁和镣铐的人,浑浑噩噩地活在资本编织的盛世幻梦里;若下定决心做一名无产阶级的战士,即使面临牢狱之灾,也一定会与劳动者、与底层人民、与同志们同呼吸,共命运,开辟一条真理和解放的道路来! 

我出生在一个中产家庭。父母虽然是国企下岗工人,也住过好几年耗子在楼梯上爬的旧房子,但父亲毕竟是凭借自己的技术和人脉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末班车,我也从小衣食无忧。我爷爷是个农民,一辈子没脱离农村,而父亲在外出打工的几个兄弟姐妹里,混得最有出息。小时候每逢放假,堂姐和堂妹就会被送来家里住,我能感到她们眼中寄人篱下的自卑。我也经常会疑惑为什么大人们一起聚会打麻将的时候,会为打5块钱的底注还是10块钱的底注而争执不休。

在上大学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明白,这就是阶级的差别。因为我三爸家里穷,往往第二天还要上班,他就不可能像我父亲一样玩到晚上2、3点,也不可能一晚上输掉近千块钱还无动于衷。

16年的12月9日,我永远记得百周年纪念讲堂里歌舞升平,沙特国王图书馆的工人却在举横幅讨薪。

当时我产生一种很朴素的人道主义,为北大折叠感到不公:同样都是人,一些人在享受岁月静好,灯红酒绿,另一些人却不得不为生存而努力,甚至饱尝挣扎和打压——凭什么?

后来到工厂里,忙碌的流水线边,过了今天看不到明天的生活,才让我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制度性的压迫!什么叫结构性的不公!

——工人们累死累活十二小时,勉强供房贷和孩子上学,一面又小心翼翼不敢生大病;老板坐拥黑皮座椅和装潢华丽的办公室,仅仅凭借着厂房机器和启动资本就能让工人做牛做马,两大阶级的对立现实地横在眼前。

顾佳悦说:“为劳动者谋解放,应当是我们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全部原因。” 没错,就是这样,与这个阶级的苦难和解放相比,个人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。

我渐渐深信不疑:一切进步的、正义的青年,在社会大潮中,终归会走到马克思主义的道路上来。

这条路注定是不平坦的。从去年1226纪念毛诞开始,第一次领教了派出所的冷板凳是什么滋味:半夜3点把我叫起来做笔录,以“人生永远带上污点,还会影响父母、(未来的)妻子、孩子”来威胁我,警察告诉我面前只有两条路,要么服从认错,要么“自食其果”。

诚然当时我有犹豫,但潜意识里不可抑制地想到工人兄弟姐妹,想到自己的本心是希望真正为他们做事、发声。最终我选择了后者。

海淀分局的和学校的处分通知我至今保留在抽屉里,但我并不后悔。后来的1228被暴力清场,再到理科五号楼里被限制人身自由14小时,强大无情的暴力机器一次又一次展现着碾压人民的力量。

但更加残酷的打击还是发生在这学期。2月底,我连续5天,每天平均五六个小时待在派出所里被限制自由。有两三个负责我的警察一直围着我来回转,进行车轮战审问,把人折磨得精神疲劳是他们最常用的手段。 

第一天,他们把刑法中关于颠覆和煽动颠覆的条款打印出来,让我读出来给他听,说这就是你的罪名;他们把手铐放在我面前,说他们的车已经到了,不交待就直接拷走;还有两个人从背后按着我,把笔硬塞到我手上,让我写一个保证书:自愿放弃一切受教育的权利,自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。说签完我就可以走了,以后在学校里没人再来动我。 

第二天,我刚走进房间,就被扇了五个耳光,鼻血洒在地上。一个胖警察很恶心地说,我对你产生了“性趣”,我要好好研究你之类的话,企图对我施压。 

第三天,他们把蓝牙音响放在我耳边,强制我听了三小时十九大开幕报告,让我谈对煽动颠覆的看法。

第四天,一个警察把我剥得赤条条,让我上半身趴在桌子上,屁股撅开给他看有没有“藏录音笔在里面”。

第五天,学工老师第一次出现,费尽口舌劝降。

…… 

迫害越深,打击越大,记在心头的仇与恨就会更多一分。我知道,和被失联的、被捕的、被扔进看守所至今杳无音讯的同志相比,我所受的苦不算什么。和亿万工人阶级承担的压迫和剥削相比,这些痛更算不上什么。更何况,这一切都是暂时的,反动势力所掌握的,无非是充足的时间、物力、人力、财力来整治“闹事分子”。

但是马列毛主义真理不在他们一边,亿万受苦受难的人民大众也不站在他们一边。正因为心虚和恐惧,官僚资产阶级才不得不依赖于暴力机器的镇压

终有一天,理论结合实践,社会主义结合工人运动,会形成钢铁般地洪流,把这腐朽的、落后的、反人民的国家机器彻底冲垮!真正的无产阶级战士,要勇当急先锋,把自己锻炼成一把插入敌人心脏的尖刀! 

这是最后的斗争,团结起来到明天。英特纳雄奈尔,就一定要实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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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4月29日早上,北京市亦庄工业区。

五个年轻人在这里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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